傾向:可能不太像CP的J+D。
注意:
原作設定下半架空設定。大略概括的話就是「教主想毒殺爸爸被發現後被警察抓走(所以完全沒有後面不做人之類的事),在法庭上替自己辯護,最後得到非死刑的無期徒刑判決」這個前題,然後事隔三年後Jona首次去監獄看他…的事。
當年(?)習慣把教主的眼睛寫成藍色XD
大量OOC/小時候是話嘮/贅字很多。
某些內容沒特別考證過,只是憑藉想像,或許會有超時代名詞/程序嚴重錯誤的情況。
清電腦時挖出來的東西。
最後一次打開這個檔是近兩年前(好意思講),老實講也完全忘了本來到底是想表達什麼…但依稀記得當初很著迷於這種竄改原作的架構XDDDDDD(爆)…所以放著紀念一下,或許哪天就會想寫下去了XD
(雖然目前的坑數根本(ry)
00.
Time is flying.
在足尖安穩踩踏至地面的瞬間,喬納森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字句。
抬眸將經一路顛頗將他乘載至此,並於他的命令下掉頭準備歸返的馬車映入綠瞳,目送它離開自己的視線,直到它的存在隨距離拉遠而逐漸限縮、並於最終化為黑點消失於瞳孔中心後,年輕的紳士再於原地頓上一下,而後自然而然地垂下目光,轉而將之落至因馬車駛離而自然印於地面上的雙輪軌跡。
跟著,幾乎是突兀地,他突然猛地意識到了某些雖是理所當然、但卻因再正常不過而總是經常性地為他所忽略的那些什麼。
世界從不會為生存於它之中的任何一人特意停下更迭與變遷的極端快速。
始終不曾停下的時光不住流逝,於安靜的沉默中無關乎任何人意願地逕自朝前,溫柔而殘忍地以無聲沖刷的方式帶走那些刻骨銘心得再如何都始終不願忘卻的疼痛尖銳。
Time is flying.
在足尖安穩踩踏至地面的瞬間,喬納森的腦中突然閃過這樣的字句。
抬眸將經一路顛頗將他乘載至此,並於他的命令下掉頭準備歸返的馬車映入綠瞳,目送它離開自己的視線,直到它的存在隨距離拉遠而逐漸限縮、並於最終化為黑點消失於瞳孔中心後,年輕的紳士再於原地頓上一下,而後自然而然地垂下目光,轉而將之落至因馬車駛離而自然印於地面上的雙輪軌跡。
跟著,幾乎是突兀地,他突然猛地意識到了某些雖是理所當然、但卻因再正常不過而總是經常性地為他所忽略的那些什麼。
世界從不會為生存於它之中的任何一人特意停下更迭與變遷的極端快速。
始終不曾停下的時光不住流逝,於安靜的沉默中無關乎任何人意願地逕自朝前,溫柔而殘忍地以無聲沖刷的方式帶走那些刻骨銘心得再如何都始終不願忘卻的疼痛尖銳。
Elapsed.
在這個世上,除了離棄他人與被人離棄的那些他人外,又究竟還有誰的存在?
夾帶冬季氣息的寒風拂過未被衣物包裹、顯露於外的頸部,無關任何心理抗壓能力地引起其純屬生理上的細微顫動。伸手將覆住自己、隔絕開寒冷空氣的衣物再更拉緊了些,喬納森眨了眨眼,而後微微張嘴,將因已於胸口累積上好段時間、是以已在體溫的對流作用下高於周圍溫度的氣體吁出,令其在離開人體、接觸寒冷氣息的瞬間化作一團朦朧的模糊白霧。
幾乎是在動手推門、並邁步踏入建築物的那一瞬間便立即有人迅速迎了上來。
像是在訝異於竟會有人擇於將近年末的此時前來般,身穿制服迎上前來的負責人員以某種不至於令他感到冒犯的狐疑目光打量著他,跟著於他的頷首招呼下禮貌性地輕點點頭。
而在他帶著微笑上前,並以簡短的三言兩語向對方說明自己的來意後,對方先是微愣了愣,跟著回過頭去、與空間內所剩不多的其他人員交換了幾個眼神。
再跟著,一面道出「您請稍等」這樣的字句,目測看來似乎已有些年歲的人員一面向他再點點頭,指著被陳設於一旁的椅子示意請坐,跟著便走向除他倆外室內僅餘的最後一人,與其交頭接耳地迅速互換起意見。
『雖然今天確實可以面會沒錯,但一般來說,這種時候正常人應該都跑去倒數了吧。』
『糟糕,因為覺得不會有什麼事,不要說我們這,管理面的人大概也差不多都跑光了……嘖,沒辦法,也只能自己去跑程序了。你再招呼下他,然後拿張申請單給他填,我去知會裡面的傢伙一下。』
用以討論的如此字句斷續流入他的耳側,並不算響卻於有暖氣籠罩的密閉空間之中迴盪得格外清晰;多少也意識到自己如此之舉確實造成對方某種程度上的困擾,喬納森微縮下脖子,而後眨了眨眼,衝著已重新回至他面前的值班人員勾起帶點歉疚的笑容。
「不好意思,麻煩你們了。」
「……啊,哪裡,畢竟是工作。」
像是沒有想到他竟會選擇率先搭話般,先是微微一愣,而後因已有一定年歲、不太對那種基本上被劃為年輕人領域的倒數活動上心、是以基本上是自願留守的值班人員微勾起嘴角,想必多少也已料到方才自己及同僚的那番談話應是被對方聽去大半之事。
再點下頭,而後一面禮貌性地交換著「幾位都辛苦了。」、「哪裡,今年的冬天特別冷呢。」、「是的,還請記得注意保暖。」這類用以社交的詞彙字句,他一面遞過於法律程序上不可或缺的申請會面單,跟著在青年道了聲謝、並主動自身上掏出看起來應是出自慣性而隨身攜帶的鋼筆後,他瞅著那光看上去就顯得不太便宜的名貴物品,而後半帶好奇地再向似乎並不介意被搭話的青年張口續道。
「特地過來,想必要費上很大一番功夫吧。」
出於種種考量,於最初才方動工建造之時,他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建築便是被設計規劃於算不太上繁榮便利的地區,是以基本上,會伸手推開大門並且跨入空間內的人通常都非順路,而是將此做為標的特意前來的才是。
「啊……啊。」於紙上流暢書寫著的筆尖先是微微一頓,隨後便因如此問語而於空中完全止住;將喬納森‧喬斯達這個名姓填於申請人那欄的青年稍抬起頭,勾起一個摻雜禮貌的和緩弧度。「是的,有個無論如何也想要見面的人。」
「原來如此。」因此處性質實屬特殊、是以也並未因青年於乍聽下似是有些過於模糊的回應而感到疑惑。以某種帶有瞭然意味的目光望向在回話後便又再續低頭、銜接方才為他所中斷的填寫動作的青年,值般人員微頷下首,倒也識相地不再繼續搭話。
待至青年將申請單全數填妥、並將其交付予他後,出於職業上所需的確認程序,先是迅速掃視了下,確認青年不算完美、卻十分中規中矩的字跡確實已分布於表單所要求的每個地方,跟著值班人員眨了眨眼,一面開口道出「這樣就可以了,接下來要等上幾十分鐘,你再稍坐一下。」的確認,視線卻一面自然而然地垂落至表單上頭的另外一處。
單純就字面上來看,與青年名姓並排著的那個存在,完全顯現不出青年之所以會願意選在如此時間點特意來訪的可能原因。
「是朋友?」
在將申請單妥善置至被指定的特定位置、並妥善發揮其存在的功用後,出於禮貌而又重新回至原處陪伴訪客的值班人員望向安靜地顯得有些過於沉默的青年,不帶任何惡意地開口試探。
先是微愣了下,而後倒也隱約猜到對方應是在瞧見並排的兩個名姓間狀似毫無關聯後才於心中自然升起如此揣測,本該自然產生的被冒犯感於淡淡浮現的瞬間便為另股猛地湧上的複雜深刻迅速取代,喬納森輕閉起眼,跟著於再複睜開的同時,以一種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再更加平靜的聲線,道出曾與自己並行整整七年的那個存在。
「……不,是家人。」
○
「…Di……這唸作迪奧,沒有錯吧?」因於乍看之下似乎較偏義大利文的、兩個並列的母音而在試圖發聲的那瞬有了微頓,呈遞程序的負責人員斂起眉,瞇起眸仔細打量被有勁筆力書寫於白紙之上的那個名姓。「Dio Brando,迪奧‧布朗度……?這是誰啊,名字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迪奧‧布朗度……」同樣因那其實並不時常聽聞、然卻微妙地於心底留有模糊印象的名姓而莫名感到有些在意了起來,再看了眼那個名姓,另一名同隸屬於此單位的青年眨眨眼,口上一面喃喃唸著、試圖自存於腦中的記憶裡掘出有關其存在的蛛絲馬跡,手上一面接過同僚遞來的那張申請填單。「不管這傢伙是誰,可以確定的是,他最近這陣子──至少這近兩年來──應該都沒有過訪客。」
否則,他們這些負責向上呈報的人員應該不可能想不起來才是。
「哈,就算我們想不起這傢伙是誰,但我們至少可以想像他的人緣肯定不太好。」於進行這段談話的同時也並未停下手頭翻找名冊的動作,一面張口道出如此半開玩笑的回應,負責人員一面依著姓氏字母編排找尋下來,而後於最終將舉動止於B字母的那個區塊。「Brando……啊,找到了。哇噢,A級的,這傢伙來頭不小呢。」
「A級的?」因聞得這個象徵關押等級的代稱而有些訝異地挑起了眉,在將申請單妥善置至它該待的位置後,負責跑程序的男子闔起雙手,將其挪至自己雙唇邊,向裡頭吹了一口因染上體溫而顯得格外暖和的氣息。「既然都幹過足以被列為A級的事了,我們會有印象倒也不奇怪……迪奧‧布朗度……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應該是三年前那個大案子吧?」
「三年……」因同僚給予的、用以稱做線索的時間點而微低下頭,而後在瞧見被標注於檔案上的、被分發至此的年月日的字樣後,比男子要再小上些許的青年眨了眨眼,於將目光凝滯至那個距今約莫兩年半前的日期同時,也開始努力於腦中回溯起留有片段印象的往昔大案。「……你是說,出身貧困的養子意圖下藥毒死貴族養父的那件?」
「嗯,應該沒錯,那個Case在當時可是件大案。」別說他們這種因工作環境而時常會接觸到的人員了,在事件才剛上頭版的那一陣子,就連走在路上也時常能聽見討論的諸多聲音。
並不僅是因為被害人有著爵士頭銜如此簡單,而是本身便身為律師、選擇自我辯護的被告本身也十分善於操縱媒體,在當時才會引起那麼大的關注。
「那也難怪,這幾年來都沒人想要來看他了。」聳了聳肩,以帶點嘲弄性的口吻表示了完全稱不上遺憾又或同情的個人感觀,青年再眨下眼,而後拾起用以證明通過程序的戳章。「話說回來,他應該沒有被限制會面權吧?」
「沒有。」
事實上,出於人權方面的考量,限制會面權的處置通常僅會發生於極端少數的特殊個案上。
而對於那些個案,身為負責人員的他們也通常會保有一定程度的留心,是以之所以會張口詢問,也不過就只是做個心安遠大於實際意義的確認罷了。
「那麼,」於輕點頭後伸手拾起戳章,而後青年微一使力,將其印至用以證明申請許可的文件之上。「麻煩你去通知下那傢伙有會面,我去把這玩意交給等在外面的、那個特意在這種節日裡跑來看這種傢伙的蠢蛋。」
01.
幾乎是在剛踏步邁入最外那層的大廳時,手拎文件的值班青年便立即瞧見他口中那位蠢蛋先生。
並非同僚、明顯屬於青年族群的訪客坐在被放於角落、用以令那些來者度過等待時段的待客沙發上,緊抿的唇角合為一道短促而剛硬的直痕,踏入室內後所脫下的大衣被隨意地放於對方身旁那張空著的座位上。
對方低垂著頭,因此他並無法太確切地瞧清顯現於那張臉孔上的神情,但駝起的背脊及微蜷於沙發座椅上的姿態卻莫名散發一種沉重氣場,予人一種定性的穩靜感受。
「蠢……咳、喬納森‧喬斯達先生?」在微低下頭,將已蓋有戳印的文件上所簽署之名迅速掃入眼中後,青年清了清嗓,一面舉步朝待客區走去,一面以對方名姓作為用以喚起其注意的開場白。聲線以震動空氣的委婉方式,恰到好處地打破那陣凝於對方周遭的沉默靜滯。
「……是。」
於頓上一瞬後,有力的沉穩回應立即傳入他的耳裡,並不算響、卻於如此環境下顯得格外清晰;面上閃過一瞬平靜,青年抬起頭,在綠瞳筆直對上他視線的同時也將自己的面容徹底暴露於他的目光之下。
看上去比想像中還要再年輕上一些,應該落在二十二到二十五歲的那個區間。他心想,大概和我差不多歲數吧。
不甚重要的猜測迅速划過,在閃過他腦中的那瞬間便立即為他遺忘;他直視這個選於年末來訪的訪客,以手輕揚下書有對方名姓的那卷文件。「申請已經獲得許可了,請跟我來。」
接著再過數秒,青年便拿起以上好材質所製成的外套,站起身來:「好的,麻煩你。」
領著於站立起身後身材高大得絕對足以令人感到印象深刻的青年朝內走去,在察覺這名選於年末來訪的訪客似乎沒有任何開口搭話的打算後,他聳聳肩,以一種例行公事般的口氣先行開啟了話題:
「你這份申請來得太過臨時了,雖然已經獲得我們這邊的許可,但後面程序可還沒全部跑完。所以現在只是先帶你去準備會面的地方,沒意外的話,你八成得在那裡再等上一下才行。」
「……我明白了。」先是一陣停頓,跟著耳畔便收得絲毫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應答字句。
「如果你之後還有來探訪的打算的話,等等出來可以留一下資料,以後會方便很多……瞧,我們到了,就是這裡。」
將步伐止於不算寬敞的面會室,而後扭轉門把將訪客領入;在回身確認對方確實已經踏入後,一面轉身以閉門的方式將連結此處及外界的通道再次封起,他一面抬頭,望向跟於因他的止步而停下舉動的青年,而後恰巧地從對方沉著的綠瞳中捕捉到一瞬光澤。
那瞬亮度轉瞬即逝,快得或許就連當是人本身也不及察覺它的存在。在下一秒,他們的訪客眨眨眼,眨掉那些光芒的眼中逐漸染上些許打量的意味。
接著,他就如一個正常人初次訪問某處時總會做的那樣掃視起四周。
那是個約莫十五坪大左右的空間,沒有擺設桌子,而是在四周陳放著一些用以令會面兩方稍作歇息的座椅,那種最為便宜且常見的、附有靠上去肯定不怎麼舒適的椅背的木椅。嵌於頂上的燈管散出白亮光芒。
「雖然看起來好像比外面那張沙發要再不舒服了些,但還是麻煩你在這邊再等一下。」
「不要緊,請不要介意。」
「……那請在這邊稍待,等到後面程序跑完,確認對方同意會面後,會有人再來這裡通知。」因對方那顯得有些過於正式的拘謹而不自覺地調整了口氣,青年收回半開玩笑的口吻,以不似平輩之間會使用的客套做出應對。在格外不慣地說畢這些解釋後,他眨眨眼,於本欲直接告辭的那瞬時敏銳捕捉到對方面龐上一閃而過的奇妙錯愕。「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啊。」
聽見那些遲延了下才響起的單音,有些不善應付這種太過正式對話的青年在心裡嘆了口氣。
明顯從未踏足過這類地方的訪客顯然十分需要他的幫助。數秒的遲延已經再清楚不過地說明了這點。
然後他聽見青年的聲音,當中包含著一絲極顯而易見的不知所措:「哦,不,我只是在想……原來對方是可以拒絕會面的嗎?」
「……當然,即便他們失去自由,但無論是國家還是法律,可都沒有強逼他們去見不想見的傢伙的權力吧。」
「……啊,說的也是。」
先是因飽含禮數的對方流露出的狼狽模樣、及張口問出如此近乎常識的問題而感到有些可笑,但在看向搔著頭、在聽得他回應後便勾出一絲苦澀弧度的訪客時,本以再理所當然不過的語氣陳述一切字句的值班青年卻莫名回想起不久之前,他與同僚在批准這份申請的同時隨口閒聊的那些語句。
伴隨回憶閃現,那絲笑意立即被一種極端淺淡的同情迅速壓過。他抿起唇,突然為自己在不久前還曾背著青年與同僚進行不負責任的猜測此點感到一瞬間的歉疚。
他想,或許自己不該以那種與己全無關聯的嫌麻煩態度對待這個擇於此日前往的青年。
「嘿,別擔心老兄,」就連思考如何轉換為正式辭令也不及地趕忙張口再補上一句,意圖藉此驅散莫名於心底自然生成的罪惡。「一般來講,他們通常都不會拒絕這種申請會面,畢竟這可是那群傢伙難得能放鬆的機會。」
再說你可是那傢伙的第一個訪客,被拒絕的可能性自然就更低了。瞧著青年雖因他的語句而好上些許、卻仍顯得有些不安的神色,聳了聳肩,他將未道出口的話語嚥回喉頭,試圖以其他言語將對方的注意力引導至其他方面:「需要替你準備點什麼嗎,咖啡或紅茶?」
在他看來,眼前這傢伙最需要的顯然是杯寧定心神的飲料。當然,如果狀況許可,高檔白蘭地無疑會是最佳選擇,可惜在這裡,能夠免費供予訪客的只有再基本不過的咖啡與紅茶,及無色無味的溫水而已。
「那麼麻煩你,請給我杯……咖啡。」挾帶感激的聲線划過耳側,雖在面臨二選一的抉擇時微妙有了短暫的遲延,但整體語氣卻仍如最開始他所聽得那般的穩重而沉靜。
短暫卻明顯地愣了下,值班青年有些吃驚地看向張口道出Coffee如此字樣的訪客,顯然這個答案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之外。
事實上,雖是供予對方兩種方向的選擇,但他一直以為,像青年這種言行舉止間都帶點過於正式味道的傢伙,所選擇的肯定是會是紅茶才對。
不過罷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問題。「稍待一下,我會再過來。」
丟下這句話後,他聳聳肩,走出了會面室。
以雙手捧住裝有溫熱的紙杯,目送那名與目測他歲數應相差無幾的青年再次離去,體貼地給予他一個安靜等待的空間,喬納森低垂下眼,瞧著被盛裝於紙杯中的褐色液體。
並非真有飲用的欲望,但他還是捧起它輕啜了一口,無糖的苦澀溫熱濕潤了他的喉頭。感到身體似乎因那小口的熱量而變得溫暖了些,喬納森垂下手,環顧四周想找著一個擱放它的地方,卻於周遭景像映入綠瞳的瞬時才想起這個空間裡並沒有配置任何桌子的事實。
不禁低低嘆了口氣,卻倒也乾脆地直接將紙杯直接放置一旁的空椅上,在成功清空了掌心之後,喬納森閉起眼,感受某種隱晦莫名的格外不適如蠶食吞噬般逐漸攀上他的脊髓。
自那天後已過了整整三年,而他們再也不曾見面。
實際上,就連自心中浮現想法、直至當真下定決心前來這裡探視對方,其間所耗費的光陰也格外漫長得令他感到無比痛苦。
黑暗中隱晦地浮現出迪奧的身影,他的兄弟扯開嘴角,對他勾出不帶任何溫度的冷笑,藍眼中閃著一種他再熟悉不過的光澤。他曾天真地以為那是象徵友好的親近,但直到對方被他親手揪至警局,直至他成為證人站上法庭、而對方以自我辯護的律師身分開口質詢他時,他才終於理解,那瞬曾深深吸引過他的光亮,不過只是種對方刻意為之的狡詐掩飾,是即便歷經七年歲月也無法將其洗滌的巨大騙局。
『喬納森‧喬斯達先……啊,請庭上原諒,基於習慣問題,雖然相當失禮,但還是請准許我迪奧以JOJO來稱呼證人。』
『可以嗎,JOJO。』
腦海中清晰地浮出迪奧的聲音,再接著連屬於過去的場景也隨回憶而一並浮現。迪奧穿著他所擁有最好的一套西裝,無論材質又或款式皆與當時他穿於身上的那套相差無幾,只有藍與黑的顏色區別,以及對方頸上端正繫著領帶而他卻是領結。用以證明律師身分的徽章被別在黑色外領上,於上午的法庭當中閃閃發光。
迪奧側回臉,筆直地望入他的綠瞳,表情端正澄澈地就如他們曾於樓梯間、父親房門前展開對峙的那個當時。水光在他的藍瞳之中靜悄流轉,如璀璨寶石般閃耀著迷惑的光澤,不住吸引他去再次相信對方所說的一切。
那無關是否憎恨,也無關乎自己是否曾發誓再也不會原諒及相信,而是一種魅力,一種深刻於對方靈魂中的、及富煽動性的個人魅力。在如此強烈的魅力作用下,要拒絕對方的要求幾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但他必須拒絕,就如當時堅持即便失去一切也絕對要檢查藥包那般違背對方的意願。
因為倘若就此被吸引進而相信的話,喬納森曉得自己將會永遠萬劫不復。
「Jo……」耳畔驀地擦過一陣熟悉、卻比他記憶中要再低沉上些許的聲調。
有那麼一秒他以為自己會再次聽見JOJO,聽見那個久違得恍如隔世卻又無比清晰的暱稱,但接下來,滑過耳側的卻是顯得有些違和的冷靜。「……estar.(喬斯達)」
「……Jonathan Joestar(喬納森‧喬斯達).」
然後,他記憶中屬於迪奧的聲線又再重複了一次他的名字。
身軀不由自主地震上一下,喬納森以一種格外緩慢的動作僵硬地抬起了頭,順著聲源將視線自然投向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便已站於門口,將雙手環於胸前盯著他的那一個人。
那雙藍眼中流轉著與他記憶中完全如出一轍的神采光澤。
「……迪奧。」以近乎喃喃自語的極低音量吐出這個名姓,喬納森再停上一下,而後眨了眨眼,突然感到一絲極端微妙的不知所措。
你們有半小時。在負責押送對方前來的員警以如此不帶任何感情的聲調道出如此告知後,室內短暫迴盪著因門板的闔起而迸生的促音。瞇起藍瞳,於心底暗自思量了下那個以臨時申請而言似乎顯得有些過長的時間,跟著不經什麼思考地便意會應是那些人員特意給於來訪者的一絲方便,迪奧撇撇嘴,不屑地冷笑了下。
雖沒錯過對方轉瞬即逝的那些表情反應,但在一時之間卻也想不出什麼太大的端倪,喬納森吶吶地再次低下了頭,卻不料視線竟正巧落至被他擺於一旁椅上、只喝一口便沒再動過的紙杯上。
掩飾般地拿起了它,跟著在以單手將紙杯拿起之時,喬納森才發覺裡頭所盛的咖啡早已經涼透了。
02.(?)
喬納森‧喬斯達從不認為僅憑藉間隔開兩個世界的這短短三年,便足以沖淡始終存在於他與迪奧間的那些問題。
事實上,即便他已動身前來這裡,且亦已如願見著他想見的人,但喬納森卻清楚知道,在他於父親房門前揪住迪奧的領子,並將對方推下欄杆的時候,迪奧於他而言便已不再是他費盡心思想要了解及相處的兄弟,而是他絕對不會原諒的存在。
但在三年前,當迪奧腕上銬著金屬製的手銬,被警局帶離他們共處了整整七年的喬斯達家時,他與來自英國倫敦的史比特瓦根先生並肩而立,站在門口目送他的家人走離他的生命,接著於一陣長時間的沉默裡突然驚覺原來別離竟是如此令人感到難堪。
那甚至無關乎當下的他對於迪奧抱持何種心態,而是某種曾與誰共有的過往回憶為另外一者毫不留情地全盤否決,在被一併攪碎後盡數予以拋棄的巨大痛處。
就像是將已於長期的相處中逐漸流入他生命裡的、將之所以構成他這個存在的某些重要部分硬生生掘起般,只留下分明再空曠不過、卻顯得如此怵目驚心的巨大空洞,蒼白得像是那些留存於他腦海裡的時光自始至終都從來不曾存在。
※
嗯當年就是斷在這裡(還記得好像是因為趕著出門所以直接把句子斷掉),然後現在…完全想不起當年後面到底是想接什麼orz
……突然覺得小時候我心裡的Jona好像很帥呢……(?)(當然現在也很帥。是男神。)
算是剛萌JOJO的時候(應該算是剛萌時XD)寫下來的東西,事隔一陣子再回去看時真的覺得…自己當初到底在想什麼(爆)
然而從某方面來講, 剛入坑時寫的東西雖然還非常不穩定,卻可能比較容易帶著熱情跟衝勁(?)…吧w
記得自己一直很想寫寫看法庭教主(直到現在也是。不過現在就只會想想(ry 然後讓它過去。),不管是幫人辯護或者為自己辯護(?)我都超級可以;可惜總是設想完案件後卻超級沒耐心寫下去呢…orz
雖然長大後開始學會了慢慢填坑,但速度上真的…唉果然還是該改改自己太懶的病吧_(:3 」∠ )_
希望自己哪天能寫完長篇…徹底寫完喜歡的架構,寫出自己喜歡的長篇。的那個樣子XD
(嗯結果貼完這篇後還是超想不到下篇JD到底要寫什麼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