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遲到超久的207祭。
哽可能很奇怪│大量意識流
表達能力很弱│完全不會寫台詞和句子│通篇OOC
少女教主(?)注意。
教主名稱使用(?)方式:人類│吸血鬼→迪奧│Dio
下一篇應該會拖一陣子,因為月底還有227 XD
沒有問題的話請往下:)
遲到超久的207祭。
哽可能很奇怪│大量意識流
表達能力很弱│完全不會寫台詞和句子│通篇OOC
少女教主(?)注意。
教主名稱使用(?)方式:人類│吸血鬼→迪奧│Dio
下一篇應該會拖一陣子,因為月底還有227 XD
沒有問題的話請往下:)
The End of the Endless.
0.
JOJO那蠢貨的嘴唇正在緩慢蠕動。
Dio想著。事實上,在青年正死死將他……更正確說,作為一顆頭顱的他,按在懷裡的狀況下,從他的角度並不能看見對方的臉孔,他卻清處意識到了這點。
那個語氣相當微弱但十分真誠,柔軟得理論上根本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然而存在期限卻無比短暫。幾乎是在擦過Dio耳邊瞬間,它們就在悶熱的幾乎沸騰的空間當中迅速蒸散。
事實上,喬納森的聲音小到甚至連喃喃自語都稱不上,而是一種趨近幻覺的存在,但他還是成功捕捉到了它。
……不,或許“逐漸意識”到才是更精準的說法。Dio轉轉眼珠,看向那雙正緊緊箍著他的手臂;它正在逐漸失去力氣,伴隨正迅速吞沒著一切的火勢。
JOJO這蠢貨就快死了,而他Dio也是(即使在戴上石假面的瞬間他就已經不算活著) ;不用多久,他們就會一起葬身海底。
……和過去的那五次一模一樣。他在心裡咕噥。即便早已知道結局,卻毫無辦法地只能任憑這一切繼續發生。
1.
「咦,又沒有哭呢。」
第十一次。迪奧在心裡計算,同時幾乎是無奈地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幾秒之後,女人關切的臉龐映入了瞳孔之中。
那是幾乎臉貼著臉的距離,近得甚至能清楚感覺到她的呼吸。如果不是因為他奮力踢蹬,迪奧猜她甚至會藉由擁抱成功讓一個嬰兒窒息。
「吶,你好安靜啊,真是個好孩子……唔,可是,一般的小孩都是這樣的嗎?」
他聽著女人喃喃自語的嘟噥,悄悄撇了撇嘴,同時伸手揪住她的衣物,“過去”的多次經驗讓他曉得對方似乎很喜歡自己這樣。
果不其然,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立刻變得加倍柔軟起來。
「……哎呀。」女人驚奇地笑了聲,隨即將迪奧從床上抱了起來;接著,完全不出乎迪奧意料地,她開始四處走動,並時不時地對他拍拍抱抱。換言之,一切用以對付嬰兒的“常見動作”幾乎都被她實行了一次。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還是遠比想像中難以接受。迪奧皺了皺臉,試著蜷起身體將自己縮入女人懷中。即使已經不是初次經歷,被“完全掌握“在別人動作中的感覺仍然非常詭異,就算她是“那個女人”、他迪奧的母親也是一樣。或者倒不如說,正因為那是她,才讓迪奧產生這種難以平靜的焦躁。
在童年時期就離開了迪奧生命的女人。這就是母親在他近二十年的短暫人生中所佔據的地位;然而即便如此,她卻無疑是他“人格養成”中極為重要的存在。甚至可以說,在少年迪奧尚未抵達喬斯達家、並正式成為那個貴族爵士的養子前,母親曾是他唯一感受過的溫暖來源。
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讓“已經親身經歷了一切人生起伏”的迪奧格外難以忍受──不論是溫柔善良、盡心照料著親生兒子的對方,或者正接受這一切好意的自己。
無論怎麼說,在對“未來”將發生的一切都瞭若指掌的現在,迪奧根本不認為自己會像個真正的“嬰兒”般、全心全意去依賴另一個人。
別說是真正發生,就連簡單想像一下都覺得無比詭異。迪奧想。在女人終於心滿意足地暫時放下他、離開床邊進行酒館生意即將開店的準備以後,他看著老舊斑駁的天花板,任憑各種漫無邊際的想法流過心中。
倫敦東區貧民窟。這裡是他的“家”……至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而最初的一切都從這裡開始。
在這邊成長的少年迪奧,做為養子來到喬斯達家;隨後七年時光過去,在石假面的牽引下,他捨棄自己成為Dio,走上當年的人類迪奧絕沒有想過的路。
等著他迪奧的是那種將來,眼下這女人絕不可能料到。可想而知,這種女人對他Dio“這種存在”絕不可能產生什麼正面評價。
『……呵,就算這樣,』迪奧說,但嬰兒尚未習慣的口腔卻讓它們聽起來只是普通的咿咿唔唔。就算是這樣……
就算這樣,他相信對方還是會將這些感情放到自己身上。或許,這就是他們所謂『與生俱來的天性』。
正如同自己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擁抱黑夜。不論一切已經、又將會繼續重新來過多少次。
女人抱起迪奧,將他帶到住家樓下的酒館店面。出於人力不足的現實考量,即使是剛生產完不過幾天的女人也必須繼續工作,更不用說只是“剛出生的孩子沒人照顧”這種程度的問題。
「乖乖的,不要哭鬧哦?……唔,當然,也不要亂翻。」
她一面說,一面低頭親了懷裡的迪奧一下,隨後小心地將他放到角落的椅子上;再然後,她推過幾個高過椅座的木桶,將他團團圍住。
即使知道女人是出於『避免自己像個普通的愚蠢嬰兒胡亂翻滾,然後不小心將自己摔到地上』的考量,視野一下子變小的糟糕感還是讓迪奧惱怒地晃了下手腳。不過這當然是無法避免的。不論怎麼說,依照女人對他“呵護備至的設定”,奢望對方就這麼將自己扔著不管根本無異於天方夜譚。
他在心裡嘆一口氣,幾乎是認命地接受了這個安排。事實上,他甚至沒有“不想接受”的權利。
──畢竟“當年”、第一次經歷這些的時候,他迪奧確實還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
既對這美麗的骯髒世界一無所知,也根本來不及形成自己的意識。
2.
迪奧所經歷的並非『多次重來的人生』。
至少,本質上完全不是。雖然就連他自己也曾這麼誤認。
“當初”, 在喬納森‧喬斯達最後的波紋作用下,做為Dio的他的確如那名紳士所願地、在對方慢慢喪失力道的懷抱中絕望地等待意識逐漸支離破碎,直到最終與喬納森一同葬身海底。在那瞬間,即使是吸血鬼Dio也該『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事物』──這不只是理論,甚至可以說是再自然不過的常識(然而話又說回來,吸血鬼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件完全顛覆理論的事了。),不說質疑,甚至連產生疑問的可能性都趨近於零。
但事實上,在毫無連時間觀念也完全失去的漫長等待後,“世界的例外”卻再一次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僅重新“回過了神”,還成功睜開了眼睛,看見幾乎將自己貼到他身上的女人。
那個瞬間,他其實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是誰,然而毫無印象的陌生裡卻帶著一絲隱晦的奇異;直到發現自體型的明顯縮小後,他才終於將這股莫名熟悉與女人、落在他額頭上的手,及她不時注視著他的柔軟目光逐漸連結起來。
那件衣服,女人穿在身上的那件……
『……嗚、呀、』
如果不是因為嬰兒只能簡單發出這種意義不明的音節,迪奧猜自己或許會因為這種荒謬絕倫而忍不住大笑出聲。他從喉嚨中發出的咕噥隨即引起她的注意。她連忙放下他,動手檢查起『可能導致嬰兒不適的各種原因』。
那件衣服曾是做為人類的迪奧心裡最後一個柔軟角落,也是最初的開始;因為它,少年下下定決心殺死達利歐,並接連導致了接下來的一切。想不到“事隔多年”後再次看見它與它的主人,他卻甚至根本認不出來。
理論上事情既然進展到這裡,時光回溯似乎是最為可能的解釋;而通常,它的存在都伴隨著“足以藉此改變命運”的後續。
最開始、外觀上只是嬰兒的迪奧同樣也這麼認為,畢竟當時的他雖有各種想法,卻礙於“暫時性的”身體上限制而無法毫無顧忌付諸實行,他因而從沒真正動手實現腦中那一大堆計畫。
然而在幾年過去後,他逐漸從嬰兒轉變為幼童、再慢慢成為曾經的人類少年迪奧。“這種狀態的他“即使還十分弱小,卻已無疑有了自主行動的能力,也能有限度地著手實行自己的想法,因此理論上,他的人生正該從此展開。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察覺了到那個不夠明顯卻確實存在、“貼附”在他此次生命中的限制。
現在、在這裡的是少年迪奧,不說還沒藉由石假面“殺死自己”,甚至還沒有遇見喬納森‧喬斯達;他因而完全無法對Dio或青年迪奧的思考方式“感同身受”。換言之, 無論吸血鬼Dio或與JOJO共處七年的青年迪奧,這些經驗警惕甚至是……思考模式,都完全幫不上他的忙,即使他仍十分清楚地記得它們。
這個時期的少年迪奧,他該有的想法與思考方式主宰著這次生命的所有舉動,而這讓他曾切身經歷過的一切無可避免地、也將在這次的世界裡作為連續的新事實持續發生。
即便清楚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等待他的絕不會是什麼美妙的結局,卻還是因為如出一轍的選擇而導致相同的命運。不論重來幾次,少年迪奧都會為了那些再也用不上的女性衣物決心殺害達利歐,並因而在12歲時以喬斯達家的養子身分遇見喬納森‧喬斯達;19歲時,他汲汲營營實行多年的計畫會因為那封來自過去的信件而全盤暴露;最後,JOJO會帶著他在那艘開往美國的輪船上同歸於盡。再然後,一切再次重頭來過──吸血鬼Dio發現自己變回了嬰兒迪奧,面前的女人彎身湊過來,他認出她、抓住她的衣物,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噥。
一切幾乎永無止盡。
3.
說實話,迪奧完全無從猜想這種現象何以發生,對他而言又究竟有何意義。
不斷經歷著注定被鎖死結局的“人生”,看著女人與達利歐、少年迪奧與達利歐、喬納森‧喬斯達與青年迪奧,還有他Dio與JOJO。這些“當事人”在既定的命運軌跡上一次又一次相遇,鍥而不捨地詮釋著劇本般的故事。
至今為止,他已重復“回味”了十八次,而最後的結果從來沒有變過。
……或許,就是因為“迪奧”,當年除了憤怒以外完全無能為力的弱小人類在“這個時間點”存在,才造就了之後與喬納森相處七年的青年迪奧;同理,吸血鬼Dio也是如此,和JOJO那蠢貨之間更是如此。
不得不說,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什麼比那種該死的結局還要更適合我們了。迪奧想著,忍不住勾起一個冷笑。本質上,無論在哪個階段,他其實都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或者,不僅只是人;然而在毫無解套方法的多次反覆重置後,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並不是光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解決掉的問題。
比方現在。即使他知道當載著自己的這輛馬車一旦停下,等在面前的就會是那個將來會把他逼上絕路的蠢貨,他卻完全無從阻止『致力於規劃將來』的少年迪奧。
迪奧轉過頭,看向窗外隨著馬匹奔馳向後迅速消失的風景;雖然此時的他正在通往『人生中第一個重要轉捩點』,想起喬納森‧喬斯達還是迅速讓心情微妙了起來。誠然,喬納森是做為吸血鬼的Dio極少數(甚至很可能是唯一)尊敬過的人類,並且被他視為『實力相當的對手』,但這絕不表示自己對他的厭惡會因而有任何減少。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讓格外難向自己承認『喬納森的存在佔據他心裡相當大的地位』。
他望著倒映在車窗上的自己。那張精緻的臉孔因為“重要”這個單字而產生短暫的表情扭曲。毫無預警地,他的思緒和“最後的結局”突然一下子連結起了來,喬納森所說的最後一句、趨近於幻聽般的存在快速地閃過腦中。
「『我甚至感受到一種奇妙的友情』……哼。」
迪奧舔一下嘴唇,用一種被拖得極長的緩慢音調小聲重複。一陣詭異的微妙安靜流過了心裡。
即便不認為這種反覆不休的重來有什麼意義,然而就算本人毫無所覺,多次的反覆經歷仍讓迪奧在“日積月累”中逐漸加深對“那些傢伙”的認識。比如女人與達利歐間、曾經的他一無所知的那些相處,又比如喬納森‧喬斯達在生命的最後時,出自他口中、那些缺乏並且不需聽眾的無聲低語。
做為被對方死死摟在懷裡的、物理上與青年幾乎毫無間距的存在,當下的Dio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它。事實上,不要說是最開始那次,直到第九次重來的世界之前,他甚至沒有意識到JOJO當時曾經動過嘴唇。
到了第十三次時,Dio才終於在一片劇烈的火海中艱難辨識出那些糊在一起的音節。聽懂它的瞬間,伴隨一股強烈的悸動,難以言明的憤怒快速席捲了上來。
它柔軟到根本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卻偏偏是JOJO這種無可救藥的蠢貨會講出的句子。就算是對著Dio、已經永遠不可能再試著去原諒的對象,那傢伙卻還是本能性尊從著小時候『想要和迪奧好好相處』的天真願望。
……簡直就像。迪奧無意識地握緊拳,感受指甲掐入掌心中的微弱痛楚,同時不斷藉由深呼吸試圖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再沒多久就要見到那蠢貨了。即便軌跡依舊一如既往,迪奧還是完全不想因為對方影響自己的心情。
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漸恢復平穩後,迪奧鬆開手心,透過車窗向外望去,翠綠的山坡與近在咫尺的喬斯達家清楚落入金眼之中。
「……可以的話真不想下去啊,哼。」
想起總是圍在JOJO身邊團團轉的那條狗,迪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卻也清楚知道他並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在心裡嘆口氣後,他認命地提起簡陋的行李,縱身一躍跳下了馬車。
即便已經經過多次重來的“稀釋”,迪奧還是無法忘記當初,在聽懂JOJO最後的句子瞬間快速湧上、幾乎將他全數吞噬殆盡的劇烈難堪。
……那聽起來簡直就像,無論迪奧或Dio都完全無法帶給那傢伙任何反感甚至困擾、以至於他直到最後還是能輕鬆保持住自己『試圖友好』的立場一樣。
※
超崩潰的覺得句子跟思緒都好亂啊我到底在寫什麼XDDDDDDDDDDDDDDDD
不過想想還是要感情人節前貼,雖然只有一半(ry)但總比情人節貼忌日文還好……嗚(´;ω;`)
因為興趣(?)比較偏向教主迪奧跟教主Dio的探討(? 所以想出來的哽總是這種很意識(?)的東西……XD
(朋友:你到底多喜歡讓你家教主玩密室逃脫。)
雖然一切都比想像中難寫很多,但因為事先打好了大綱,感覺應該不會拖太長,是「如果順利應該可以再一篇就END」的長度(回想去年簡直悲劇wwwww),只要我……不要再卡下去的話(痛)
那麼以上謝謝點閱:)每到207都特別想喊JD一生推QQQQQQQ……啊(爆)
0.
JOJO那蠢貨的嘴唇正在緩慢蠕動。
Dio想著。事實上,在青年正死死將他……更正確說,作為一顆頭顱的他,按在懷裡的狀況下,從他的角度並不能看見對方的臉孔,他卻清處意識到了這點。
那個語氣相當微弱但十分真誠,柔軟得理論上根本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然而存在期限卻無比短暫。幾乎是在擦過Dio耳邊瞬間,它們就在悶熱的幾乎沸騰的空間當中迅速蒸散。
事實上,喬納森的聲音小到甚至連喃喃自語都稱不上,而是一種趨近幻覺的存在,但他還是成功捕捉到了它。
……不,或許“逐漸意識”到才是更精準的說法。Dio轉轉眼珠,看向那雙正緊緊箍著他的手臂;它正在逐漸失去力氣,伴隨正迅速吞沒著一切的火勢。
JOJO這蠢貨就快死了,而他Dio也是(即使在戴上石假面的瞬間他就已經不算活著) ;不用多久,他們就會一起葬身海底。
……和過去的那五次一模一樣。他在心裡咕噥。即便早已知道結局,卻毫無辦法地只能任憑這一切繼續發生。
1.
「咦,又沒有哭呢。」
第十一次。迪奧在心裡計算,同時幾乎是無奈地睜開眼睛,視線模糊幾秒之後,女人關切的臉龐映入了瞳孔之中。
那是幾乎臉貼著臉的距離,近得甚至能清楚感覺到她的呼吸。如果不是因為他奮力踢蹬,迪奧猜她甚至會藉由擁抱成功讓一個嬰兒窒息。
「吶,你好安靜啊,真是個好孩子……唔,可是,一般的小孩都是這樣的嗎?」
他聽著女人喃喃自語的嘟噥,悄悄撇了撇嘴,同時伸手揪住她的衣物,“過去”的多次經驗讓他曉得對方似乎很喜歡自己這樣。
果不其然,她停頓了一下,目光立刻變得加倍柔軟起來。
「……哎呀。」女人驚奇地笑了聲,隨即將迪奧從床上抱了起來;接著,完全不出乎迪奧意料地,她開始四處走動,並時不時地對他拍拍抱抱。換言之,一切用以對付嬰兒的“常見動作”幾乎都被她實行了一次。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這還是遠比想像中難以接受。迪奧皺了皺臉,試著蜷起身體將自己縮入女人懷中。即使已經不是初次經歷,被“完全掌握“在別人動作中的感覺仍然非常詭異,就算她是“那個女人”、他迪奧的母親也是一樣。或者倒不如說,正因為那是她,才讓迪奧產生這種難以平靜的焦躁。
在童年時期就離開了迪奧生命的女人。這就是母親在他近二十年的短暫人生中所佔據的地位;然而即便如此,她卻無疑是他“人格養成”中極為重要的存在。甚至可以說,在少年迪奧尚未抵達喬斯達家、並正式成為那個貴族爵士的養子前,母親曾是他唯一感受過的溫暖來源。
正是因為這樣,反而讓“已經親身經歷了一切人生起伏”的迪奧格外難以忍受──不論是溫柔善良、盡心照料著親生兒子的對方,或者正接受這一切好意的自己。
無論怎麼說,在對“未來”將發生的一切都瞭若指掌的現在,迪奧根本不認為自己會像個真正的“嬰兒”般、全心全意去依賴另一個人。
別說是真正發生,就連簡單想像一下都覺得無比詭異。迪奧想。在女人終於心滿意足地暫時放下他、離開床邊進行酒館生意即將開店的準備以後,他看著老舊斑駁的天花板,任憑各種漫無邊際的想法流過心中。
倫敦東區貧民窟。這裡是他的“家”……至少,曾經居住過的地方。而最初的一切都從這裡開始。
在這邊成長的少年迪奧,做為養子來到喬斯達家;隨後七年時光過去,在石假面的牽引下,他捨棄自己成為Dio,走上當年的人類迪奧絕沒有想過的路。
等著他迪奧的是那種將來,眼下這女人絕不可能料到。可想而知,這種女人對他Dio“這種存在”絕不可能產生什麼正面評價。
『……呵,就算這樣,』迪奧說,但嬰兒尚未習慣的口腔卻讓它們聽起來只是普通的咿咿唔唔。就算是這樣……
就算這樣,他相信對方還是會將這些感情放到自己身上。或許,這就是他們所謂『與生俱來的天性』。
正如同自己總是毫不猶豫地選擇擁抱黑夜。不論一切已經、又將會繼續重新來過多少次。
女人抱起迪奧,將他帶到住家樓下的酒館店面。出於人力不足的現實考量,即使是剛生產完不過幾天的女人也必須繼續工作,更不用說只是“剛出生的孩子沒人照顧”這種程度的問題。
「乖乖的,不要哭鬧哦?……唔,當然,也不要亂翻。」
她一面說,一面低頭親了懷裡的迪奧一下,隨後小心地將他放到角落的椅子上;再然後,她推過幾個高過椅座的木桶,將他團團圍住。
即使知道女人是出於『避免自己像個普通的愚蠢嬰兒胡亂翻滾,然後不小心將自己摔到地上』的考量,視野一下子變小的糟糕感還是讓迪奧惱怒地晃了下手腳。不過這當然是無法避免的。不論怎麼說,依照女人對他“呵護備至的設定”,奢望對方就這麼將自己扔著不管根本無異於天方夜譚。
他在心裡嘆一口氣,幾乎是認命地接受了這個安排。事實上,他甚至沒有“不想接受”的權利。
──畢竟“當年”、第一次經歷這些的時候,他迪奧確實還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嬰兒。
既對這美麗的骯髒世界一無所知,也根本來不及形成自己的意識。
2.
迪奧所經歷的並非『多次重來的人生』。
至少,本質上完全不是。雖然就連他自己也曾這麼誤認。
“當初”, 在喬納森‧喬斯達最後的波紋作用下,做為Dio的他的確如那名紳士所願地、在對方慢慢喪失力道的懷抱中絕望地等待意識逐漸支離破碎,直到最終與喬納森一同葬身海底。在那瞬間,即使是吸血鬼Dio也該『再也感知不到外界的任何事物』──這不只是理論,甚至可以說是再自然不過的常識(然而話又說回來,吸血鬼的存在本身就已經是件完全顛覆理論的事了。),不說質疑,甚至連產生疑問的可能性都趨近於零。
但事實上,在毫無連時間觀念也完全失去的漫長等待後,“世界的例外”卻再一次發生在他的身上。他不僅重新“回過了神”,還成功睜開了眼睛,看見幾乎將自己貼到他身上的女人。
那個瞬間,他其實完全沒有意識到對方是誰,然而毫無印象的陌生裡卻帶著一絲隱晦的奇異;直到發現自體型的明顯縮小後,他才終於將這股莫名熟悉與女人、落在他額頭上的手,及她不時注視著他的柔軟目光逐漸連結起來。
那件衣服,女人穿在身上的那件……
『……嗚、呀、』
如果不是因為嬰兒只能簡單發出這種意義不明的音節,迪奧猜自己或許會因為這種荒謬絕倫而忍不住大笑出聲。他從喉嚨中發出的咕噥隨即引起她的注意。她連忙放下他,動手檢查起『可能導致嬰兒不適的各種原因』。
那件衣服曾是做為人類的迪奧心裡最後一個柔軟角落,也是最初的開始;因為它,少年下下定決心殺死達利歐,並接連導致了接下來的一切。想不到“事隔多年”後再次看見它與它的主人,他卻甚至根本認不出來。
理論上事情既然進展到這裡,時光回溯似乎是最為可能的解釋;而通常,它的存在都伴隨著“足以藉此改變命運”的後續。
最開始、外觀上只是嬰兒的迪奧同樣也這麼認為,畢竟當時的他雖有各種想法,卻礙於“暫時性的”身體上限制而無法毫無顧忌付諸實行,他因而從沒真正動手實現腦中那一大堆計畫。
然而在幾年過去後,他逐漸從嬰兒轉變為幼童、再慢慢成為曾經的人類少年迪奧。“這種狀態的他“即使還十分弱小,卻已無疑有了自主行動的能力,也能有限度地著手實行自己的想法,因此理論上,他的人生正該從此展開。
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察覺了到那個不夠明顯卻確實存在、“貼附”在他此次生命中的限制。
現在、在這裡的是少年迪奧,不說還沒藉由石假面“殺死自己”,甚至還沒有遇見喬納森‧喬斯達;他因而完全無法對Dio或青年迪奧的思考方式“感同身受”。換言之, 無論吸血鬼Dio或與JOJO共處七年的青年迪奧,這些經驗警惕甚至是……思考模式,都完全幫不上他的忙,即使他仍十分清楚地記得它們。
這個時期的少年迪奧,他該有的想法與思考方式主宰著這次生命的所有舉動,而這讓他曾切身經歷過的一切無可避免地、也將在這次的世界裡作為連續的新事實持續發生。
即便清楚知道再這樣繼續下去、等待他的絕不會是什麼美妙的結局,卻還是因為如出一轍的選擇而導致相同的命運。不論重來幾次,少年迪奧都會為了那些再也用不上的女性衣物決心殺害達利歐,並因而在12歲時以喬斯達家的養子身分遇見喬納森‧喬斯達;19歲時,他汲汲營營實行多年的計畫會因為那封來自過去的信件而全盤暴露;最後,JOJO會帶著他在那艘開往美國的輪船上同歸於盡。再然後,一切再次重頭來過──吸血鬼Dio發現自己變回了嬰兒迪奧,面前的女人彎身湊過來,他認出她、抓住她的衣物,發出意義不明的咕噥。
一切幾乎永無止盡。
3.
說實話,迪奧完全無從猜想這種現象何以發生,對他而言又究竟有何意義。
不斷經歷著注定被鎖死結局的“人生”,看著女人與達利歐、少年迪奧與達利歐、喬納森‧喬斯達與青年迪奧,還有他Dio與JOJO。這些“當事人”在既定的命運軌跡上一次又一次相遇,鍥而不捨地詮釋著劇本般的故事。
至今為止,他已重復“回味”了十八次,而最後的結果從來沒有變過。
……或許,就是因為“迪奧”,當年除了憤怒以外完全無能為力的弱小人類在“這個時間點”存在,才造就了之後與喬納森相處七年的青年迪奧;同理,吸血鬼Dio也是如此,和JOJO那蠢貨之間更是如此。
不得不說,世界上或許再也沒有什麼比那種該死的結局還要更適合我們了。迪奧想著,忍不住勾起一個冷笑。本質上,無論在哪個階段,他其實都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人……或者,不僅只是人;然而在毫無解套方法的多次反覆重置後,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認,這並不是光靠“自己的努力”就能解決掉的問題。
比方現在。即使他知道當載著自己的這輛馬車一旦停下,等在面前的就會是那個將來會把他逼上絕路的蠢貨,他卻完全無從阻止『致力於規劃將來』的少年迪奧。
迪奧轉過頭,看向窗外隨著馬匹奔馳向後迅速消失的風景;雖然此時的他正在通往『人生中第一個重要轉捩點』,想起喬納森‧喬斯達還是迅速讓心情微妙了起來。誠然,喬納森是做為吸血鬼的Dio極少數(甚至很可能是唯一)尊敬過的人類,並且被他視為『實力相當的對手』,但這絕不表示自己對他的厭惡會因而有任何減少。倒不如說正是因為如此,反而讓格外難向自己承認『喬納森的存在佔據他心裡相當大的地位』。
他望著倒映在車窗上的自己。那張精緻的臉孔因為“重要”這個單字而產生短暫的表情扭曲。毫無預警地,他的思緒和“最後的結局”突然一下子連結起了來,喬納森所說的最後一句、趨近於幻聽般的存在快速地閃過腦中。
「『我甚至感受到一種奇妙的友情』……哼。」
迪奧舔一下嘴唇,用一種被拖得極長的緩慢音調小聲重複。一陣詭異的微妙安靜流過了心裡。
即便不認為這種反覆不休的重來有什麼意義,然而就算本人毫無所覺,多次的反覆經歷仍讓迪奧在“日積月累”中逐漸加深對“那些傢伙”的認識。比如女人與達利歐間、曾經的他一無所知的那些相處,又比如喬納森‧喬斯達在生命的最後時,出自他口中、那些缺乏並且不需聽眾的無聲低語。
做為被對方死死摟在懷裡的、物理上與青年幾乎毫無間距的存在,當下的Dio卻完全沒有察覺到它。事實上,不要說是最開始那次,直到第九次重來的世界之前,他甚至沒有意識到JOJO當時曾經動過嘴唇。
到了第十三次時,Dio才終於在一片劇烈的火海中艱難辨識出那些糊在一起的音節。聽懂它的瞬間,伴隨一股強烈的悸動,難以言明的憤怒快速席捲了上來。
它柔軟到根本不該發生在他們之間,卻偏偏是JOJO這種無可救藥的蠢貨會講出的句子。就算是對著Dio、已經永遠不可能再試著去原諒的對象,那傢伙卻還是本能性尊從著小時候『想要和迪奧好好相處』的天真願望。
……簡直就像。迪奧無意識地握緊拳,感受指甲掐入掌心中的微弱痛楚,同時不斷藉由深呼吸試圖讓自己重新冷靜下來。
再沒多久就要見到那蠢貨了。即便軌跡依舊一如既往,迪奧還是完全不想因為對方影響自己的心情。
感到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漸恢復平穩後,迪奧鬆開手心,透過車窗向外望去,翠綠的山坡與近在咫尺的喬斯達家清楚落入金眼之中。
「……可以的話真不想下去啊,哼。」
想起總是圍在JOJO身邊團團轉的那條狗,迪奧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卻也清楚知道他並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在心裡嘆口氣後,他認命地提起簡陋的行李,縱身一躍跳下了馬車。
即便已經經過多次重來的“稀釋”,迪奧還是無法忘記當初,在聽懂JOJO最後的句子瞬間快速湧上、幾乎將他全數吞噬殆盡的劇烈難堪。
……那聽起來簡直就像,無論迪奧或Dio都完全無法帶給那傢伙任何反感甚至困擾、以至於他直到最後還是能輕鬆保持住自己『試圖友好』的立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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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崩潰的覺得句子跟思緒都好亂啊我到底在寫什麼XDDDDDDDDDDDDDDDD
不過想想還是要感情人節前貼,雖然只有一半(ry)但總比情人節貼忌日文還好……嗚(´;ω;`)
因為興趣(?)比較偏向教主迪奧跟教主Dio的探討(? 所以想出來的哽總是這種很意識(?)的東西……XD
(朋友:你到底多喜歡讓你家教主玩密室逃脫。)
雖然一切都比想像中難寫很多,但因為事先打好了大綱,感覺應該不會拖太長,是「如果順利應該可以再一篇就END」的長度(回想去年簡直悲劇wwwww),只要我……不要再卡下去的話(痛)
那麼以上謝謝點閱:)每到207都特別想喊JD一生推QQQQQQQ……啊(爆)